写同人的;星战坑;纯爱党;五吹夏推;三次元加班中

[美国众神&老无所依]No sugar in my coffee

Sum:

如何杀死一头阉牛。

安东和岑诺伯格都有话要说。

 

Note:

美国众神&老无所依同人,不是拉郎,自嗨,有OC,血腥警示。

对安东不友好

岑诺伯格想要鲜血

 

 

[1]

芝加哥的这个夏天热的出奇,热的像纽约,热的每个人都龇出牙。但卡尔还是偷偷把出租车内的空调旋钮拧高了一点,寄希望于省一些汽油费。他这几天过的不好,上个客人在他的车后座拉了屎,说自己小儿麻痹控制不住自己——谁知道真实原因是什么;上上个客人在他的车里突发癫痫;上上上个客户是对情侣在车后座卿卿我我,下车时卡尔在后面发现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有男人那东西——妈的为什么小年轻要把用过的套子放裤兜里——此外还有加菲尔德街区的小孩在他车门上划钥匙痕;以及他好不容易在威利斯大厦等到个客人,还没等他停稳,他娘的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掉在他车顶上,单子吹了,卡尔还得去洗车。

 

他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后座那个梳着规整锅盖发型,神情冷硬的男人紧紧抿着嘴,上升的热量好似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男人在对上卡尔视线的时候也不动声色,下一面骤然竖起了一个中指,把卡尔吓了一跳。

 

“怎么了,老兄?”卡尔嘟噜着问,用抓紧方向盘的手指掩盖自己的心烦意乱。

 

中指收了回去,后座的男人说话和他的发型一样一板一眼,“我告诉自己,每次我遇到红灯,我就要对路口数个中指。”

 

卡尔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这个路口的红灯有90秒,他有很多时间,“老兄,那你可不适合去洛杉矶。”卡尔慢悠悠的说。

 

卡尔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客人从裤兜里抽出一叠小额钞票给他。卡尔数了数,“你只给我一半,老兄。”

 

“因为你只开了半程空调。”

 

这也算吗?卡尔不服,但他心底那口气好似被芝加哥的太阳给早早蒸发了。卡尔一句话没说,默默把钱收了起来。

 

——好过一分钱没给吧。卡尔这么安慰自己。

 

他目送客人提着一个——一个——一个灭火器?客人走路有点瘸,然后上了一辆豪华银色轿车,阿斯顿马丁奔驰卡宴那种卡尔一辈子开不起的车子。卡尔心有所感,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的好奇心能掺和进去的,他把车开走了。

 

[2]

安东·齐格接了个大单子,老板是个时髦的年轻人,花里胡哨,话很多,买凶杀人像是因为对方偷了他家博美犬。

 

“所以那个人偷了你的博美犬?”

 

“博美?什么博美?操,我说的战争,一场战争!”

 

这个老板脑子有坑。安东这么想着。他坚持挺了挺腰板,凝视前方,表情严肃,即使他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世界上最多的无聊。

 

现在安东到了一间公寓门口,他顺着黑暗陡峭的楼梯爬上去,用手里攥着的纸条对照了陈旧的门牌号,然后礼貌的、轻手轻脚的敲了敲门。

 

白头发、身形佝偻的老女人给他开门,“你好。”

 

这是个不会跑的女人。安东判断。所以他没有即刻动手,这是他对自己的自信。他抬起一只手挥了挥,挂上一个嘴角上翘的笑容。

 

“您好,您需要购买保险吗?”

 

老妇人的眼睛无趣而警惕,“不,不需要。”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等等,”安东用手掌卡住门缝,他的耳朵在听,有轻微的鼾声,更像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汉子,除此之外很安静,“您家对面有人吗?我刚刚敲门没有人回答”

 

“对面上夜班。”老妇人淡淡的说。

 

“谢谢。”安东把手慢慢收回来,在他后退的时候,他对老妇人躬了躬身。

 

安东在楼下等,提着他的工具,每隔十五分钟看一下手表。芝加哥很热,他很平静,这栋公寓楼的住户全是老弱病残和瘾君子,安东听到丈夫打老婆和扔盘子的声音。

 

一个小时,安东看到一个矮小精壮的男人趿拉着鞋子走过来,斯拉夫人,年纪很大,秃头,灰色胡子掩盖了他的年龄,五十岁到七十岁都有可能。老家伙穿着白色的汗衫,白色更像是尿素沉淀后的黄色;褐色的背带裤,上面有着青草和泥土,裤脚磨得和墙壁一样灰;他的鼻子一喘一喘,就像一头牛。这是个贫穷、粗俗、无礼的男人。当他路过安东时,他的鼻子猛地吸了一下,在安东面前朝着墙角啐了一口,然后继续走,就要走上黑暗陡峭的楼梯,安东的背贴在脏兮兮、涂抹着口香糖和鼻涕的墙上,数了了13下,足够让目标迈过13层台阶,达到夹层。安东挺起腰,抓紧自己的工具,就要跟随上去——

 

——他昏了过去。

 

[3]

安东是被烟味熏醒的,自制烟叶,没有加工,没有提纯。他的鼻子里还有一丝泥土味、血腥味、酸掉的奶油味和发臭的乳酪味。

 

他滚了滚眼睛,然后是脚趾,脖子,脑袋。他有些脑震荡,但不严重,如果及时治疗可以恢复。

 

他最后的记忆是他猛地抬头,一个泥底花盆从天而降。

 

现在他坐在一张腿断掉又接好的椅子上,双手搭在大腿上,他再次滚了滚眼睛,他的视网膜适应了摇晃且昏暗的光线,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男人,他的目标。在看到他醒来时,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这个笑很热烈,铁锈色的牙齿可以从灰胡子里呲出来。

 

“你是一个杀手。”老家伙龇着牙,他的词语中有着浓浓的远东口音。

 

安东用呼吸平缓自己后脑勺的疼痛,没有说话。

 

“你的工具非常有趣。”老家伙拎起安东的气枪如同拎起一根铅笔,在自己手里晃了晃。“你知道吗,我在肉食厂有一份工作,在屠宰车间。”

 

哦。安东意外老家伙知道这东西的本来用处。更多的人直到枪口抵在脑门上都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

 

屠宰车间,岑诺伯格。他妈的谁说着家伙是无业游民的?对了,是他这单的老板。

 

“我在屠宰车间,”老家伙——岑诺伯格——吸了一下鼻子,老烟鬼嘛,都这样,“当砸脑袋的。阉牛顺着斜坡滑过来,我就拿着大铁锤。呯!就这么砸下去,牛就死了。”岑诺伯格又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容多了些真情实意,只是不是对着安东。“但还是有技巧的,你只是把牛砸晕了,那钩子工把牛钓起来的时候就有的好受的喽;如果把牛砸发怒了,那不好受的就是你了。”

 

“后来,”岑诺伯格吧唧了一下嘴,呼出一口气,“到了五十年代,他们把这铁锤——”岑诺伯格捞起手里的气枪,“——换成了这东西,任何人都可以干这活了,也不需要技巧了。只要把这个枪口放在牛脑袋上,它们还看着你呢,睁着它们圆溜溜、一无所知的眼睛,你抓下把手,呯!呯!——”岑诺伯格的手放在枪口上,做出屠宰的动作,就像打靶一样,“牛就没命了。”

 

一个老妇人,之前给安东开门的那个,拿着托盘从小房间走到客厅上,托盘上有一个小巧的瓷杯,岑诺伯格回过头喊,“卓娅·乌特恩亚亚。”

 

嘶啦——这个瞬间安东从岑诺伯格说话起一直屏着的气释放出来,他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起,他伸出手去够他的气枪,同时他一只脚支撑他把身体甩向抓着他气枪的男人——

 

呯!——

 

这是安东摔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咳嗽着,他的右脸颊生生的疼,右侧的后臼齿松动,他把嘴巴里的血吐在破旧的吉普赛地毯上。

 

“你真大胆。”岑诺伯格咯咯的笑,带着对旧时光的得意,他看着安东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半个身子趴在翻倒的椅子上。

 

“等等,我想到一个新玩法。”岑诺伯格等待安东的气喘匀,“告诉我,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安东点了点头。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一个小小的赌注?”

 

安东的眼睛滚了滚,从嘻嘻笑的岑诺伯格到安静的卓娅·乌特恩亚亚,冷汗已经让他的衬衣湿透。

 

安东的喉咙滚了滚。“掷硬币。”他说,“我们来掷硬币。”

 

岑诺伯格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他的表情如同火焰燃烧雷电肆虐,下一秒,阴霾之云遮掩了一切,岑诺伯格的胡子动了动,“那就来掷硬币,但是赌注我来定。”

 

“你们快点,”卓娅·乌特恩亚亚冷不丁插话,“咖啡快凉了。”

 

[4]

安东坐在椅子上,一张腿断掉又接好的椅子上。岑诺伯格坐在他的对象。他们中间是一盘棋子收好的国际象棋盘。整个房间昏昏沉沉,巨大的黄褐色烟圈从半空降落,浸渍进墙纸、地板和人的身体里。

 

“掷硬币,正面还是反面。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跪下,然后我用一把大铁锤,一锤你把你的脑浆敲出来。”

 

安东眯着一只眼睛,他的另一只眼睛被血糊住了,他看着岑诺伯格。灰胡子的斯拉夫人脸上洋溢着燃烧的激情和快乐,而那其中的嗜血欲望如同煤气灶的火苗张牙舞爪,对牺牲、对死亡的渴望从老人蓝色蜕成灰色的眼睛里冉冉升起。

 

“如果我赢了,你就把我的工具还给我,然后放我走。”安东说。

 

“没问题。”岑诺伯格的笑容没有变化。

 

一枚1970年生产的50美分硬币被抛入空中,旋转,落下,贴在岑诺伯格的手背上,被另一只手掌盖住。

 

“正面还是反面。”

 

“反面。”

 

岑诺伯格干脆的拿开手,“正面。”他此时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安东盯着硬币上的肯尼迪头像,他的大脑中思索着逃跑的路线,目标没有绑着他的手,这是一个错误,他可以从窗户跳出去、从老家伙身边穿过、挟持那个老妇人——他还有机会,他该选择哪个——

 

呯!——

 

[5]

深夜,卡尔擦了擦汗,在一幢低矮的公寓楼前停下车,他仔细的锁好车门车窗,顺着黑暗陡峭的楼梯爬上去,然后敲门。

 

“岑诺伯格。”

 

“巴吉(Buggy)!”卡尔的肩膀被搂住,他的鼻子全是烟味。卡尔在心底无奈的叹气。

 

卡尔跟着岑诺伯格走进屋,一具尸体躺在地板上的纸壳上。

 

“巴吉。帮我处理了,我给你20块。”

 

卡尔又叹了口气,“岑诺伯格,我一般收费30块。”

 

“嘿,巴吉,你知道的,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没有谁日子好过,现在有谁日子好过?卡尔没做声,只是缩起自己的脖子,显得自己更没存在感。

 

“这样吧,巴吉,我先给你15块,一个月后你再过来,我再给你15块。”

 

一个月后我还有15块可以拿吗?卡尔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他不知道岑诺伯格究竟是恬着什么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好歹也是赚呢。卡尔又想。岑诺伯格给他留了一具尸体,瞧瞧,也就头顶有个洞,衣服什么都还是完好的,说不定还能买个10块20块,也算不上亏,而且这人看上去——

 

这不是他白天拉的那个人吗?

 

卡尔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成吧,20块就20块吧。”他说。

 

“不是15块吗?”

 

去你妈的还给老子减了5块。卡尔想骂人,但他一口气刚刚提起来就泡沫一般没了。卡尔抽了抽鼻子,“15就15吧。”

 

卡尔让岑诺伯格帮着一起把尸体偷偷摸摸运下楼,塞进他的车后备箱里,岑诺伯格给了他一叠零零碎碎,卡尔数了数,15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卡尔把车开进郊区,又开进城市,又开进郊区,他对于道路太过熟悉了,泥路、石子路、沥青路,他走过千千万万的路非路,最后把车停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墓园里。

 

这是座1920年的墓园,曾经这个家族人丁兴旺,现在空无一人。卡尔对它如此熟悉,因为他曾拉着一具具棺材来往,直至没落。他知道千千万万的坟场墓园。

 

卡尔找了个坟头,开挖,把尸体扔进其中一具腐朽的棺材里。安安静静的回到车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滴声后,卡尔小心翼翼的开口,“您好。科技先生,我是卡尔,哦,我就是马车(Buggy),我白天看到您和我的一位客人见了面,现在他死了,我埋的尸体……”

 

卡尔简洁的把事情描述清楚,对面科技小子的语气介于无聊和烦躁之间,几乎是在卡尔说完的一瞬间就挂断了电话。卡尔叹了口气,他也想像树先生和城先生为世界先生——为新神服务,但是这两位都瞧不上他。

 

卡尔是——最开始是拉棺材的马车,他的诞生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对死亡的尊重。之后他当了很多年马夫。石油出现后,汽车和灵车取代了他的意义和位置。

 

[6]

“卓娅·乌特恩亚亚。”岑诺伯格喊着,“咖啡怎么这么苦!”

 

“糖没了。”卓娅·乌特恩亚亚面无表情。

 

“那就去买呀!”

 

“我们没钱了。”卓娅·乌特恩亚亚凉凉的回答。

 

岑诺伯格不说话了,他也没什么能拿出来的。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枚1970年生产的50美分硬币,白头鹰举着两只翅膀看着他们。

 

“这个给你。”岑诺伯格把手伸向卓娅·乌特恩亚亚,然后又摸了摸裤子口袋,拿出一张10块纸钞票,“我把那瓶气枪卖给厂子了,这是老板给我的。”

 

卓娅·乌特恩亚亚结过,点了点头,“今晚的咖啡会加双倍糖,我还会给带一小瓶伏特加。”

 

“太好了。太好了。”岑诺伯格的笑声在被烟酒熏染的喉咙里磕磕碰碰。

 

“还有,明天你把椅子修一下,那条腿又断了。”

 

[7]

老无所依;

往日不再。

 

No country for old man;

No country for the old ones.

 

 

 

 

 

写在后面:

  1. 安东一生遵守了两次规则,一次等红灯,出车祸了;一次按规矩猜硬币,输了然后死了。
  2. 大体上仍是美国众神的故事,没有老人生活的地方,没有旧神生活的地方。
  3. 卡尔是作者编的人物。
  4. 大概是看了老无所依就想写的故事,那个气枪一看就想到岑诺伯格(笑)中间拖了很久,久到作者都忘了自己想写了什么,写完后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故事想要的感觉,但好歹是写完了。写完就是胜利,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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