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同人的;星战坑;纯爱党;五吹夏推;三次元加班中

[帕西诺水仙] 美国梦 Americano Dream [3]

[3]

迈克·柯里昂在哈瓦那遇到托尼·蒙大拿。

 

在来到古巴之前他的全部身心被潜在的背叛所占据,海门·罗斯,弗兰克·彭坦盖利,乔尼·奥拉,还有弗雷多和汤姆,这些背叛像焦油覆盖他的心脏和气管,他的肌肉比曾经被打碎的颧骨更痛。

 

他带着杀手布赛塔从飞机坐下,要接待他们的人直瞪瞪的望着他,迈克皱眉,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其他人派来的杀手,他遮掩住自己的身形观察着对方,这个古巴士兵高大强壮,模样称得上帅气,但是太笨重、太僵硬,作为一个杀手太不合格了,而且这个人身上没有杀意,除了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管怎样,迈克放下了一些警惕。

 

迈克坐在车上时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窗外,他不信任海门,也没来过古巴,但仇恨是仇恨,生意是生意,他并不认为海门会刻意在哈瓦那的投资上害他,因为随他来的还有大众水果公司的威廉·肖,联合电话电报公司的康德和唐特等等,如果是海门在这门生意上做了手脚,他活不过逃出美洲大陆。现在他观察着哈瓦那,即使汤姆呈上来的报表和账目都说明古巴有值得投资的空间,他还是需要亲眼看看。

 

即使是一国首都,总统府脚下,哈瓦那的人民也非常穷,非常乱,贫穷的孩子涌上贵人的车向他们乞讨,迈克关上车窗,他对他的这笔投资产生了一些怀疑。他询问给他开车的古巴司机,本地人,会说英语,向往美国,通过这个人迈克了解到巴蒂斯塔的军队是强征的,而且工资水平低廉。

 

军队来源不稳是大忌,这是战场上的常识。巴蒂斯塔从监狱里招人,和斯大林从古拉格抓人来参军,这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把犯人释放进正常社会,一个两个还好,全部?巴蒂斯塔看来是不要命了,更别说他还不给这些人钱,要么巴蒂斯塔是真没钱全用来扩充武装,要么这位总统的钱就像那个金电话一样,全部化为了奢靡的享受。

 

迈克的“旅游休闲事业”需要某种规范下的秩序,但古巴没有。

 

与此同时迈克注意到了托尼,这个哈瓦那给他开车的古巴人,年轻,勇猛,不知天高地厚,但绝对比很多人聪明,更有观察力。这个人不是个沉默的人,经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迈克坐在后面只能被迫侧耳倾听,布赛塔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让这个人闭嘴,迈克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他想了解更多有关古巴和哈瓦那的信息。一个人的语言和用词可以反应出这个人的独特个性,托尼重复了很多脏话以及谩骂,让他显得浅薄无能让人轻视;但当迈克询问托尼问题时,他发现事情完全不是这样,无论迈克问他什么,从水果的价钱到高官的出行,这个人都能回答,没有支支吾吾和敷衍,这种在畅所欲言中流露的对世俗人情的卓见往往切中要害。托尼的话语带着口音,无用的语气词,秽语和假话,这并不能掩盖古巴人的敏锐和精明,同时迈克还看到了一种心高气傲,迸发自心灵深处,觉得自己从来不低人一等,而是应该站在最高处,这种品性让迈克觉得自己目睹了一个年轻人生命的活力,也让他产生了针对托尼的一些思考,不甘于人下没什么,但太过傲慢和暴躁绝对会毁了一个人。他欣赏托尼,也笃定这个人会在上升后飞快陨落。

 

这个人同样口无遮拦,试图打探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信息,布塞塔比迈克还紧张,因为他的手下知道什么是可以谈论的,什么不能,而托尼不知道。迈克唯一一次发出警告是因为托尼提到了凯,但托尼很快聪明的暂停了这个话题,说他对他的妻子没有想法。如果托尼是出于某种邪念,布赛塔只需迈克一个手势就动手,但迈克知道托尼说的是真话,这个古巴人说真话时他的语言朴素鲜活而富有感情,不需要人去推敲琢磨,让人完完全全的相信的他的话——只有在托尼说真话的是才是这样。所以迈克相信了他,由此少了一桩事端,他也没有一丝招揽托尼的想法,这个人不是西西里人,甚至不是美国人,他招揽他有何用?

 

哈瓦那街头发生的爆炸证明了迈克的猜想,叛乱和暴乱没什么,但喊着另一个人名字的自杀袭击不同。“菲德尔万岁!”自杀者喊。

 

“菲德尔是谁?”迈克问托尼。

 

“菲德尔·卡斯特罗。”托尼耸肩,“一个神经病。”

 

这个叫卡斯特罗的人会赢。迈克知道。因为战争就是这样运作的,在太平洋上如此,在南美的小岛上也是如此。

 

几天后弗雷多从美国飞来带来了交易的两百万,迈克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他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有些人已经变了,但他抗拒着这一切,就像他抗拒着父亲的离去一样。

 

弗雷多在沙滩上的小吧台混用着英语和西班牙语,迈克知道弗雷多不怎么聪明,但如此明显的在他的兄弟面前暴露自己的智商让迈克痛苦又想笑,弗雷多叫他“迈奇”,独属于家人的昵称,迈克有一瞬奢望费多能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他就会原谅他兄弟的一切行为,但弗雷多没有,他的血脉哥哥停下了话语,把头转向酒吧招待。

 

从酒店到弗雷多安排的剧场路上迈克的脑海里飞闪着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代,桑尼、费多、康妮、他,还有未来的汤米。当迈克年幼的时候他的父亲还没有被称为教父,生活清贫,没有豪宅和花园,他们一家人分享一个橘子,每个人孩子都簇拥在爸爸妈妈的身旁,那时他们很快乐,所有人都活着。

 

“你看起来不咋样。”托尼在前座说。

 

迈克冷冷的从后视镜和托尼对视,他现在不想说话,他的全部情绪被一层厚厚的纱兜住,但如果托尼继续说下去,他很难保自己会不会迁怒。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我现在就想操你。”托尼说。

 

迈克本能的从这个人的语句去判断对方的意图,而不是单单专注于对方所说的内容,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以至于当他反应过来托尼说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慢了一拍。这个古巴人说的是真话,迈克能够确定,男人话不是出于冒犯或者侮辱,说话的时候就像问候今天天气一样,即使古巴人紧绷的声带着蕴含着压倒性的欲望,这种强烈的热情几乎把迈克的镇定击碎,但只是几乎,托尼的话语没有成功。

 

迈克明智的没有说一句话,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有男人对他求爱,他喜欢女人,他爱凯,他的妻子和家人,托尼真诚的问句值得这个真诚但无言的回答,。迈克放任一个无视一切的炸药桶开车,他现在不怎么紧张,不怎么愤怒,甚至没什么困扰,他依然陷在后座,不关心也不在意车会开向何方,无论是道路还是悬崖还是墙壁还是总统府,这并非出于信任,托尼不是他的手下,他的兄弟,他的任何人,这个男人只是小人物,一个司机,一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异国人。

 

迈克下车,接下来他有海门的暗杀计划需要操心,但不得不说,托尼的问题让他的大脑从弗雷多的问题上剥离了几分钟,他感谢这个,他呼出一口气,哈瓦那的空气即使是傍晚也比和纽约暖和。

 

弗雷多撒谎说他不认识乔尼·奥拉然后又暴露的时候迈克真实的眼前一黑,背叛的毒液瞬间注射进入他的心脏,他花了三个呼吸才站稳自己的脚,他继续等待,仍然没有等到布赛塔回来或者海门死亡的消息,他知道有些东西就此毁了,破碎了,幻灭了。他抓住弗雷多,给予他狠狠的死亡之吻。

 

“你伤了我的心,弗雷多,你伤了我的心。”迈克瞪着他的慌乱的兄弟,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弗雷多,为什么是他的血脉兄弟,他做错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被他的家人陷害至如此不堪的境地。迈克瞪着弗雷多,要把他的哥哥吃进自己的眼睛里。

 

迈克一边听着巴蒂斯塔的辞职宣言一边往外走,巴蒂斯塔完了,哈瓦那完了,古巴也完了,这儿不会成为第二个拉斯维加斯。总统府外的人群呐喊着“革命万岁,菲德尔万岁”,弗雷多拒绝和他一起,迈克只知道海门也一定要完。

 

司机和保镖都是迈克的人,私事是私事,生意是生意,对弗雷多的悲痛被迈克关进心底深处,任由这个留着毒脓的伤口在黑暗处静静腐烂。他没有忘记酒店箱子里的两百万,他指派一个手下去酒店取回箱子,但他并不打算把箱子带回美国,并不是他有两百万可以随便挥霍,而是局势太复杂,带回去的风险太大,他也需要一个联合其他大亨对海门发难的商业理由,所以他最好让着两百万消失在古巴。

 

“把这笔钱带给菲德尔·卡斯特罗。”迈克沉稳的说,“对他说:‘纽约的唐·柯里昂向他问好’。”

 

迈克坐上飞回美国的飞机,从舷窗他看到哈瓦那的灯火通明,革命的火焰犹如白昼,但这光明与迈克无关,也与柯里昂无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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